四、

辭昔第一次覺得劍三的世界真的很小，因為她在唐凜的團裏看到了自己幫裏的人。

桃宜：“辭昔你也在？”

辭昔：“啊……你好。”

和指揮夫人一起來的自然是指揮，叫做桃家的二少一身金光閃閃，頭頂400塊，身披情人枕，相比之下桃宜的大扇子根本不算什麽。團裏一水兒的七秀萬花藏劍，顯然都是沖著特效來的，唐凜不敢怠慢，逼著十裏又出副本去長安燒了炷香才回來。

十裏：“你們認清楚，團長[唐凜]是個黑貨，專門叫我這個水卦來黑黑得白，但經過我們固定團多方試驗均宣告無效，所以待會兒要是什麽裝備都沒有出，你們記得加他仇殺。哦對了，那之前你得把燒香錢給我報銷了。”

唐凜在YY傻笑一陣，說：“明朗你媳婦兒越來越霸氣了啊，要不得哦。”

明朗：“她一向這樣。”

十裏：“明朗你臺本拿錯了吧，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用寵溺的語氣說，我慣的，不服？”

阿晴：“秀恩愛作死啊！”

明朗：“你想試試？”

十裏：“………………算了，我去吐會兒。”

唯夜將依：“要死了，求奶！”

辭昔順手一個聖手扔過去，她在牡丹面前坐定，隨便選了個人推血，唯夜密過來：“好妹子，以後巡山的時候來當我的綁定奶吧~”

辭昔：“我……我不巡山。”

唯夜將依：“#大哭#大哭#大哭妹子你不要我了，我今天就上你們五毒教主那撒潑打滾去#大哭#大哭#大哭。”

辭昔：“那不也是你的教主麽。”

唯夜將依：“對哦，教主他人是醜了些，但我也不能嫌棄他……對了，你知道教主背上的那個蘿莉掛件是哪個副本掉的麽？”

辭昔：“……我想那個副本的名字，應該叫做智商。”

作為一個大招名為卡屏的BOSS，辭昔在一次長達十秒的花屏之後發現自己成功的死在牡丹的腐屍毒裏。和她一起躺的還有個花蘿，辭昔本能的想說對不起，字還沒打出來，花蘿已經開始嚎叫：“我去我說我不能打25人本你非逼著我來，剛一開打直接白屏了。豆腐跟我換電腦。”

團隊裏的主T大師突然一個聶雲沖出去，死了一地的人，唐凜無法，只得喊拉脫。

大師吃豆腐：“對不起啊……我媳婦剛剛來搶我電腦了，我去哄哄她。”

一邊的團員紛紛刷屏，內容不多，總結下來大概就是神秘主T夫人終於亮相，謀害親夫究竟是為哪般。唐凜很正經地說：“別針，你不要和你老公搶電腦了。他是組T啊，你一卡只死你個，他一卡會死一群啊！”

花蘿快暴走了：“勞資叫別緒！”

辭昔完全鬧不懂這一群人覆雜的關系，但是她看得出，唐凜過得比以往開心，雖然他老是被加仇殺。她有些明白為何他會一直待在這裏，因為這些笑著刷屏的，落井下石的隊友們，像極了之前他們溫暖的小幫會。

她揉揉眼睛，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又開了一次BOSS之後很順利的過了，只有幾個垃圾裝備，唐凜隨便分分就開始向人蛇絕戀進發。

一路上唯夜給辭昔講了很多幫裏的事情。例如那個一路蹦跳著總是沖在前面摸屍體的惡人小炮蘿，武器小紅手十裏，是那個提供桌子的軍爺明朗的媳婦。他們兩個從相殺走到相愛，是團裏的情緣楷模。還有那個電腦不好老是卡屏的花蘿莉別緒，她剛剛和主T大師結婚，正在國外度蜜月，卻還是身殘志堅過來打本。還有那個拿著蠍心忘情總是跑錯路的阿晴，她是阿獵的親妹妹，被一個叫做葉方正的藏劍騙到他們幫會來，從此開始了沒節操的日子。

辭昔問：“那你和阿獵是什麽關系？”

唯夜將依：“#鄙視，我不認識那頭豬。”

辭昔：“……你們是現實中的朋友吧。”

唯夜將依：“--你怎麽看出來的。”

辭昔心裏想，因為你們的默契程度不像是只在游戲上認識。就如同自己和侃侃，就算游戲裏吵得天翻地覆，現實中十幾年的友誼，不會輕易的因為這些虛妄的東西斷掉。

她嘆了口氣，打開幫會挨個瀏覽成員信息，卻被侃侃名字後面那一大串數字嚇了一跳，手一抖，小蘿莉停下來，拿著笛子站在一片金黃的宮殿中，不知所措。

離線256天。

唯夜將依：“怎麽了？”

辭昔：“沒事。”只是突然……很難過。

阿薩辛糾結了一時半刻也死傷慘重的過了。辭昔看得出來，團裏很多人明顯不怎麽打荻花，只是沖著快沒什麽用，只當外觀的特效武器來的。自從教主不掉玄晶以來，荻花在大多數人眼裏就失去了它的意義，那些曾經讓辭昔揪心的NPC們漸漸淡出了視野，歷史的車輪滾滾前進，不論是誰都無法阻擋。。

因為辭昔的回歸BUFF，阿薩辛居然多掉了一把小扇子。除了桃宜之外，團裏的另外幾個秀秀都沒有扇子，於是大家都預見了一場大暴風雨前的閃電轟雷。

辭昔沒有去摸箱子看裝備的習慣，在一群人刷著[深紅斷罪舞者]的時候，她默默地跑出去脫戰，然後挨個挨個把地上的人拉起來。

十裏悄悄對你說：“撿1000個屍體真的有成就嗎0 0？”

辭昔：“不知道呢……”

剛坐起來的炮蘿把那把比自己還高的箭弩背在身後，意味深長的跑到還躺著的唐凜臉上踩了幾腳，然後就溜去看裝備了。

辭昔轉過頭繼續拉人，叮的一聲密聊響起，十裏站在寶箱背面，隔著人群看不見她的表情。

十裏：“謝謝你哦，小毒奶。”

辭昔：“不用客氣……”

十裏：“一會兒能不能讓我試試，一套追命秒得掉你麽？”

辭昔：“……可以，不過作為回報，我可以試試一直無腦蠍心什麽時候能打死你麽？”

十裏：“……#大哭我錯了，別給夜哥告狀啊。”

好友提示框彈出來，辭昔擡起頭，看到炮蘿的臉從寶箱後面露出來，黠促地對著自己微笑。

因為只有本門派的人才能做任務，唐凜再三申明只有1內可以拍，2內拍了也不能跳舞，只能拿去當個賣萌的掛件。所以這次的小扇子並沒有太血腥，3W的價格被一個秀姐拍下。

終於來到了關鍵的莎莎，辭昔未免有些緊張。以前能打到這裏的情況很少，有的時候近乎於開荒，每一個階段都不能有人出錯，否則就是滅團的節奏。唐凜也破天荒的啰嗦起來，在YY絮絮叨叨了5分多鐘，比分蠟燭的時候講得還仔細。

最開始的幾次都犯了些低級的錯誤，什麽第一階段用群攻，被點名的跟著對穿BOSS，舉高高的死一片。一群人打得極其不耐煩，唐凜仍舊嬉皮笑臉地在YY安慰大家，說獻祭可以出好武器。磨合了幾次終於要打完，唐凜大喊：“趕緊的！！所有人馬上遠離莎莎屍體20尺以上！！！！除了五公裏之外誰敢去摸BOSS，扣工資啊！！！”

他的話剛剛說完，辭昔的頭上出現離開戰鬥的黃色字樣。她看到還活著的人們都沿著詭異線路的四散奔逃，只剩小炮蘿一臉迷茫的站在屍體旁邊。唐凜催促：“快摸啊，你到四快摸啊。”

辭昔看到十裏拿著弓弩擺弄了很久，才悠悠的打出了幾個字：“擦，又是這麽多浩氣。”她極不情願的走到莎莎身邊，身子一蹲，然後便是一陣沈默。

唐凜很明顯的咽了口口水：“有啥有啥。”

很久之後十裏才打出字來：“[雪鳳冰王笛][寒月山陽笛][辟沌]……”

團隊裏還是有人很激動：“我擦，大笛子和辟沌！”而唐凜卻很是不滿意：“十裏你這個藏劍手，尼瑪固定團裏都人手一把辟沌了，你敢摸把大扇子出來嗎？”

十裏：“不是你說的藏劍都喜歡收藏劍麽，像葉方正這種高富帥，肯定會收藏一倉庫的辟沌和金蛇的，你放心好了。”

葉方正：“十裏我要出本仇殺你……”

十裏：“多謝人頭。”

大笛子變成2W塊到了別緒的手裏，唐凜接著說拍五毒笛子，辭昔看著自己笛子的屬性，再打開空蕩蕩的背包，無奈的坐到了一邊去。

唐凜悄悄對你說：“拍笛子，可以底價拿，這幾個五毒我都知道，沒需求的。”

辭昔：“我身上沒錢……”

唐凜：“一分錢都沒有？”

辭昔：“恩，比被盜號了還幹凈。”

唐凜：“……”

唐凜：“你可以拿工資錢還，我先給你記著，出價。”

辭昔還未見他用這麽嚴肅的語氣和自己說話，YY那頭唐凜已經開始說：“五毒的純治療笛子啊，有沒有人要，2000起拍，1內沒人要才能2內拍啊。”

辭昔猶豫了半晌，唐凜還在YY東拉西扯，從論武器外觀與實用的不可協調性活生生聊到了我上次去三生樹看到個碎魂軍爺拓印腿毛裝到處求情緣結果失敗了真是蠢爆了哈哈哈。

唯夜將依悄悄對你說：“妹子，我受不了他了，你快拍吧……”

辭昔遲疑再三還是在團隊裏打了個2000，唐凜把笛子插過來，裝備屬性確實比她身上的230好了一大截。接著開始拍辟沌，團隊裏有人馬上出價：“5000”

辭昔一看，是上一次和她打日常的二小姐夢千年，她一直背著290的幫貢重劍，站在人群最後一言不發。唐凜在YY喊了幾聲，實在不敢相信金蛇又要底價拿走，嘆息著就要把武器插過去。

桃家：“3W”

團隊裏突然一下沸騰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這個一身皇宮拓印，頭頂400塊的高富帥二少身上來，夢千年明顯楞了下，然後打字：“3W5”

桃家：“5W”

唐凜一邊感嘆高富帥就是高富帥，出價都是秒殺來著，辭昔看著他的330重劍有些不是滋味。她不能隨意評價別人行為的好壞，金蛇之於藏劍就像大扇子之於秀秀，幾乎就是每一個同門人的夢想。

二小姐沈默了很久，可能是在掙紮也可能是在借錢，最後無奈的P掉了。唐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團隊裏突然又炸出來一句話。

唯夜將依：“6W。”

唯夜將依：“6W，我幫[夢千年]拍。”

唐凜“咦”了一聲，有些疑惑：“夜哥你啥子時候有這麽多錢了？”

桃家繼續淡淡的加價：“7W。”

夢千年：“小夜……不用的。”

唯夜將依：“用。”

一把辟沌的價值在幾分鐘之內節節攀升，團隊裏突然開始彌漫出一股詭異的氣氛，YY也沒有人說話，氣壓低得辭昔有些窒氣。數字終於停留在11W，桃家沈默很久，辭昔看到他的目標一直在桃宜身上。

桃家：“P”

唐凜總算喘了口氣：“哎喲你們再不拍完我就要憋死了……夜哥，沒看出來你這麽有錢啊。”

團隊裏幾個妹子紛紛賣萌表示毒哥高富帥，求交往求包養，剛說幾句還沒熱鬧起來，唯夜突然開麥就說：“唐凜你等會兒，我去買金交易你。”

團隊裏一下又安靜下來。

十裏：“夜哥真漢子求包養~”

唯夜將依：“來啊，把你包去和唐凜搞基，要麽？”

十裏：“#驚恐夜哥你要不要這麽狠！”

等了十多分鐘唯夜終於把錢拿到，今天荻花的工資非常可觀，連唐凜說話的語氣都蕩漾起來，連誇十裏小紅手，被小炮蘿夾槍帶棒戲謔了一番，然後和軍爺一起退隊走人。辭昔交易完工資準備跳回主城然後下線睡覺，突然收到唐凜的密聊：“別走，待會兒給你說點事。”

辭昔猶豫了一下，答應：“好。”

那時她已經退了隊伍，被自動傳到楓華谷，一起出來的還有唯夜。辭昔看她順手打掉了一個紅名怪，有些好奇，正想密過去問她和那個二小姐到底有什麽過去，卻沒料到毒哥身形一頓，天而降一把重劍，金光閃閃地黃雞跳出來，只兩招就讓還穿著副本裝的唯夜躺在地上。

顯然毒哥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屍體上冒出白字：“……你加我仇殺？”

桃家不說話，只是坐在屍體旁邊，等唯夜原地覆活起來又把她殺了。

唯夜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辭昔跑過去想把她拉起來，卻也被桃家加了仇殺。涅槃重生讀條剛完二少的名字就變紅了，毒蘿想也沒想，女媧一開，然後甩了個團隊邀請給唯夜。

唯夜躺在地上半晌沒動，既沒有接受組隊也沒有爬起來，而是說了白字：“拍不過裝備就仇殺有意思？”

桃家：“有。”

在辭昔的印象裏這個指揮不止打字簡潔，在YY指揮也十分簡潔，打BOSS的註意事項從來不像唐凜這樣翻來覆去說，除了他噴人的時候。這使得桃家整個人從內到外都透著一股酷炫狂霸拽的氣質，在辭昔還沒聽說過前面這個詞的時候，侃侃總是稱這種人為裝逼。

女媧完了之後桃家直接過來控人，辭昔血少，挨不過一個雷峰就血皮了，這個時候唯夜突然跳起來甩了個奪命，接著各種DEBUFF一套，給了辭昔拉千蝶的機會。桃家轉身撲向唯夜，半血的毒哥只撐了兩個讀條，又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時辭昔已經脫戰換好陣營套過來，想問桃家為什麽，字還沒打出來，突然看到唯夜說：“呵呵，氣量當真大，你有本事仇殺，你有本事繼續擡價啊。”

桃家在毒哥的屍體邊打坐，目標卻轉到辭昔這邊來：“媳婦叫我不要拍了，沒必要。”

唯夜冷笑：“那有什麽好說的。”

桃家：“我不爽。”

唯夜：“你不爽就要我陪著你不爽？”

桃家：“我看你不爽，就加你仇殺，不服起來繼續。”

唯夜：“呵呵，當真是高貴冷艷的PVP大幫啊。”

辭昔一楞，琴瑟什麽時候變成了PVP的大幫會了？她素知陣營吵架經常逮著一個人就開始地圖炮，但唯夜這樣說，還是讓她很不舒服。辭昔猶豫了一會兒，直接密了桃家：“指揮……算了吧。”

桃家瞥她一眼，沒說話。辭昔翻了翻好友列表，發現桃宜已經下了，她一時想不到辦法，只有繼續給唯夜甩組隊申請。

毒哥一直躺在地上，起碼十分鐘沒有任何回應，這個時候唐凜的組隊邀請甩過來，辭昔接了，發現他還在荻花了，就喊他：“你過來幫會兒忙，唯夜被人守屍了。”

唐凜剛發了個YY出來，有些發楞：“唯夜？她不是和妖雞攤牌去了？”

辭昔：“……啥？”

唐凜：“--江湖八卦，不說也罷。她又惹誰了被守屍？”

辭昔：“就是那個和他拍金蛇的……二少。”

唐凜哦了半晌沒再說話，辭昔順著他給的YY登陸進去，發現是個私人的小頻道，唐凜一個人掛在裏面，還是保持指揮時候開的自由麥，劈裏啪啦不知道在和誰打字。

過了很久YY裏傳來唐凜的一聲長嘆：“尼瑪終於搞定了。”

辭昔有些奇怪：“你在做什麽？”

唐凜嚇了一跳，很郁悶地揉揉耳朵：“辭昔你的五毛麥作死啊，怎麽還不換。”他接著問：“那個二少是不是走了？”

辭昔點頭：“是啊……是你勸他走的？”

唐凜說：“我和他說，下次還來我們荻花團，保管出辟沌，不出我給他錢。”

辭昔奇怪：“那他就信了？”

唐凜：“你看隊聊。”

辭昔切回游戲，發現唐凜在隊伍裏發了三把[辟沌]，鼠標移上去，每一把都鑲嵌著不同的一級石頭。

辭昔：“……”

唐凜的語氣裏又是得意又是無奈：“我覺得，十裏應該改個名字，叫做辟沌之手。”

扯了一會兒終於到了正題上，唐凜嘆了口氣，說：“辭昔，你上線的時候是不是背包倉庫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了，幹凈得就像是被盜了號一樣？”

辭昔說：“對啊……”

唐凜：“我之前在世界上看到有人用你的號喊賣精力賣幫貢裝，密過去對面說是賣號了，我問初晨她也是這樣說……你的密碼，沒有被改掉嗎？”

辭昔搖頭：“沒有……還是原來的，只是點卡的時間有些奇怪。”

唐凜：“我不想背地裏說朋友壞話，可是辭昔，你一定要小心初晨。賣號應該是個幌子，她可能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就直接上號把你的東西全搬走了。不論如何，你先去把密碼改了。”

辭昔沈默很久：“我不信。”

唐凜嘆氣：“我之前告訴過你，有的人，已經不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這段時間你難道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對嗎？你現在待著的那個琴瑟，和之前完全相同的，恐怕只有它的名字了吧。”

辭昔終於問出來：“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唐凜：“我先問你，初晨是怎麽解釋我退幫的？”

辭昔楞了一下：“她說你本來是出去開團攢裝備，結果攢到現在都沒回來……”

唐凜那頭傳來陣低低的笑聲：“這麽說白眼狼是我咯。”他深吸了口氣，慢慢說，“我之前本來在幫裏開開小團過小日子，你和侃侃消失之後，初晨勾搭了個犀利的副本指揮過來，說是可以全通當時燭龍殿，要求我們每周都必須按時參加團本，不參加的踢出幫去。之前幫裏的那幾個你也知道，休閑黨風景黨時差黨，就是沒有一個副本黨。初晨也不好真的把他們踢出去，於是每天在幫會裏秀自己新拿到的裝備還有情緣指揮對她的好。一來二去果果老孟他們受不了，再加上工作太忙，就漸漸不上了。迷離和她談過幾次，但每次到最後都會變成吵架，一氣之下直接刪號走人。”

辭昔張了張嘴：“迷離他……刪號了？”

唐凜嘆氣：“我也不知道他那段時間怎麽了，本來他是侃侃的情緣，大概也是氣她一言不發的走了吧……連留下的聯系方式都是錯的。加上初晨老是拿幫裏的事煩他，還有自身學業的問題，突然間就刪號了，我們怎麽勸都沒用。”

辭昔沈默，唐凜接著說：“後來初晨開始大面積的招人，進來的人良莠不齊，給幫會惹了很多事情。我一直開團幫她撐著，直到有妹子跑到YY來跟我吼你們幫那個副幫勾搭她情緣，我才發現她做的事情已經有些過分了。”

“你很難想象吧。”唐凜笑得有些苦澀，“你們在稻香村撿到的那個連二段跳的不會的毒姐，會變成今天的這樣。”

辭昔打斷他的話：“說到底……不過是目的不同而已。”

唐凜搖頭：“初晨唯一的錯就在於，把自己的需求施加在別人身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為了追求裝備手法上的極致而玩游戲。我去問初晨，她說打本DKP就是為了更好的管理琴瑟，等以後有實力了，還要開PVP的分幫。為了追求這些虛妄的東西，她已經開始不擇手段……然後，忘記了自己玩這個游戲的初衷。”

“既然她執念那麽深，我勸不回來，只有任由她去鬧。後來就因為我開團的時候沒有打幫會的名號，她直接闖到YY來逼我移交幫主權限，還說我這種人留在幫裏根本沒有任何助益，指揮打本連普通話都說不好……你笑毛線！嚴肅！我本來也沒有留意，移交幫主之後自己找了個借口退幫找明朗夜哥他們去了。然後……就變成了你見到的現在這幅樣子。”

YY裏沈靜下來，辭昔不說話，唐凜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其實你，侃侃，初晨，什麽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你們或許不應該認識。”

過了很久耳麥那頭才傳來辭昔淡淡的聲音：“如果這是她的選擇，我尊重。”

“但琴瑟始終是我和侃侃最後的回憶……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

唐凜嘆氣：“那祝你玩得開心。”

“哦對了，”他說，“給我留個電話吧。免得像上次一樣，你和侃侃一聲不吭的離開，留我們一群小逗比天天在幫會領地裏釣魚，想象著釣著釣著就會釣上兩個大逗比。”

辭昔覺得眼角很痛，但她還是笑了：“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人物關系可能會有點亂。。。大家只記主要的那幾個人的ID就行了，其他的人就是打醬油的啦-。-他們的故事會在番外裏詳細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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